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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對男女講述「一生之痛」

無論你是否處於幸福之中,內心深處都可能隱藏著一個N年之痛。N是個未知數,每個春季到來就增長一次。痛的程度因人而異,可能持續減弱,可能忽強忽弱。


  無論你是凡人還是情聖,可能都無法擺脫這個結。好色的李敖依然無法忘卻入獄前匆忙訣別的情人小蕾;希臘國寶女高音瑪麗亞·卡拉斯帶著對船王亞里士多德·奧納西斯的愛與恨離世。 >>>你真的痛恨身邊的負心人嗎?


  你呢?你的N年之痛是誰呢?


  緣分飛了


  主人公 熊寶 男 35歲 醫療器械行業經理


  我愛上她的時候,僅僅是一瞬間。





  雨中,她飄逸的長裙,隨意的長髮。那發垂至腰,細軟的腰身,修長的小腿,均勻的腳踝關節加上纖巧的紅色涼鞋細帶,裙擺隨腰肢擺動,我的心也動了。那時她24歲,準備結婚的我女友卻離開,看到她也許是偶然或許是必然。認識她之後的一個星期,我約她喝東西。她不知道,她來的這個地方有多危險,酒吧就在我家樓下。我很認真地問了她的家庭狀況,也簡單地說了我的家庭背景,她好像對這些並不在意,而是在意她手中慢慢燃燒的香煙。我答應給她一條煙,在我回車取煙的時候,她看著桌前的點菜牌發傻,我從沒見過一個像這樣看起來有些遲鈍的女孩,也喜歡她這種遲鈍的樣子,她居然問我那上面的英文是什麼。我說可以教她外語,學費,只是輕輕的一個吻,趁她還保持遲鈍的時候,我站在她身後,藉著微微的酒力,強吻了她。回到座位上,她還是用那種冷冷的眼神看著我,似乎從沒發生過什麼,這種冷靜讓我詫異,從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女人。 >>>口述 真心愛我就請娶我回家!


  我送她回家,她才知道車停在我家樓下,我突然有種衝動,拉著她的手,來到家門口,她居然什麼都沒說。我想擁抱她,一個很久沒有溫暖的男人,只想得到女人的懷抱。她,卻還是沉默著。那一夜,我們分開入眠。


  一個月後,我開始喜歡和她做愛,一種溫暖,她的沉默是一種無語的愛,她從不問我什麼,只是默默的,從不反抗我的任何舉措,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溫暖。 >>>不愛我 不要把我拉上你的床  


  三個月後,我不能給她任何承諾,關於婚姻的承諾。那天我要了一瓶小二(小二鍋頭),她卻替我喝了,她只是說,你還要開車。可我還是想喝,喝了酒不敢說的話就能說出來,可我還是沒說。她哭了。當她消失在黑暗裡的時候,我的心,也在滴淌著,不過是理性的酒精。回到我家,我要面對的,是另一個女人。 >>>兩位單身女人"都市情感實錄"


  她的善良,讓我有種負罪感,不敢再與她接近,她的眼睛,她的沉默,她的長髮,永遠在我內心深處徘徊。一個成熟的男人,必須要對自己的所做負責,而我,只能選擇我的小孩,和那個離開我又帶孩子回來的媽媽,我想說對不起,可我只能往前走,只能放棄。


  在那個午後,我的自私讓我的手在顫抖,就當是離開時她望著天空的那一刻起,緣分也隨她的目光飛向了天外,只剩下,顫抖之後微微的無語的陣痛……

再見我的痛


  主人公 楚君 女 28歲 行政


  我們都痛過很多次,只是有的痛只持續幾天,有的幾個月,有的卻則能保持N年,或者一生。


  我偶爾還會想起那持續了N年的痛,和誠在一起的日子並不多,即使在那段時光中也是痛苦多於快樂,在分別了第8個年頭的夏日午後,一條短信,讓沉睡了多年的痛又醒了過來,我們該有6年不曾見面,兩年沒有任何聯繫了。不知道原因是什麼,這痛和別人給的不一樣。飛讓我痛過,但那感覺只持續了兩三個月;永也讓我痛,而且目前還在持續中,那是因為夫妻就是兩隻抱著的刺蝟,扎到對方在所難免。而誠的那個「痛」字,當初是寫在一張白紙上的,無比清晰。我知道他不是我愛過的最好的男人,但他卻做定了我的N年之痛。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


  誠發來的是一條普通的端午節祝福短信,我回過去兩個字「同樂」。以為就此會無聲無息了。「你一個人在家嗎?」幾分鐘後,對方又有了消息。「是的。」我答。「說實話,你還會想我嗎?」我想了想用輕鬆的語氣回過去:「會呀,你呢?」心裡想著,再讓我見到你,我一定要報復你一次,讓你也嘗嘗痛的滋味。「我也會想你,只是通常想一會兒就過去了。」我沉默了,他還是當初那樣,只要交鋒,就要傷害我。「怎麼不說話了?」「沒的說。」「生氣了?」「怎麼會?」「我記得你生氣的樣子,特別美。」我覺得以我們現在的關係完全沒必要吵嘴,乾脆說點別的。「你現在過得怎麼樣?」「不好。」「怎麼不好?」「一言難盡。你呢?」「我挺好。」「那我就放心了……」「省略號什麼意思?」「祝福的意思。」


  終究沒躲過俗套,我們還是在一家酒店的房間裡見面了。「其實我只是想來看看你。」在他向我靠近的時候,我感到有點心虛,忽然很害怕出現自己預想的那種推推搡搡、半推半就的場面,雖然我對可能發生的一切都有心理準備。他把我額前的一縷卷髮撩到我的耳後,目光溫柔,和八年前的某些時刻差不多。「你看起來不錯,氣色這麼好,我真放心了。」「你也不錯呀,一點兒沒有老。」我低下頭看了看:「連肚子都沒長。」他忽然張開雙臂把我攬在懷裡。「我的小姑娘長大了!」「你怎麼忽然想起我了呢?」說著心裡不知為什麼感覺委屈起來。「不知道,就是想起來了,想知道你怎麼樣了,也沒別的意思,就想單獨和你在一起,就這麼抱一會兒就知足了。其實不管你有多少情史,在我眼裡你永遠像水晶一樣不能玷污。」「可第一個玷污的就是你。」我狠狠地扔下這句話,一滴溫熱的液體不經意地劃過我的臉頰,落在了他白色襯衣的領子上。「我知道是我不好,是我不好……」


  我的N年之痛啊!誰說你沒有老?你一定是受了什麼挫折,變得孩子般脆弱,沒了以前的鬥志。我的痛啊,別讓我記你一生吧,我本來都快忘記了,那是我這輩子最丟臉的事。曾經是我的你,只留給我以前的記憶就好,我的心在你給我留下最早的刺痛那一刻就開始走向衰老
多年以後有多後


  主人公 阿毒 男 25歲 媒體工作者


  午夜1點,正是酒吧最熱鬧的時候。圍坐在舞池邊,大口地喝著啤酒,毫無顧忌地拿眼睛去掃那瘋狂扭動腰肢的舞女,從上到下,真想用眼睛把那殘存的布條撕去。身邊的女孩子早已經支撐不住,把軟軟的身體倚靠在我的身上,讓我覺得自己該是一個堅硬的殼,外表冷靜堅硬如山巒,內心卻有風暴馳過。


  午夜是那麼的墮落,午夜也是那麼的脆弱。


  她從香港打電話過來,用怯怯的、軟軟的聲音對我說:「我是佳。」酒吧裡那麼吵,我聽不清,但是第六感讓我覺察到這該是對我多麼重要的電話。我急忙跑到相對隔音的儲藏室,一路上,我撞翻了一把椅子,跟端著盤子的服務生來了次危險的擦肩而過。


  「我是佳啊」!那聲音帶了一點點的埋怨,卻似乎也在表明,她依然覺得你是可以埋怨的人,我問她怎麼跑到香港去了,她說自己在旅行,我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我問她還好嗎,她卻問,你那邊怎麼那麼吵啊!沉默了好半天,「我想你!」我對著話筒喊,可是該死的,電話居然沒有電了,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。我奔出去,找了幾個公用電話亭,依著原號打過去,都是冰冷的機械的聲音,「您所撥打的是空號。」


  她的確是我的空號。


  回到喧鬧的酒吧,我是真正感受到繁華中的寂寞。我又開始偏執地回想著過去了的日子,想起我們怎麼一見鍾情,想起我們怎麼貪戀著對方的身體,想起我們又怎麼孩子氣地互不相讓,想起我們肆意地用語言的刀子在對方的心口狠狠地切割,想起我們終於成了帶刺的刺蝟,只好選擇離開。


  我深信,當我有多麼痛苦的時候,我就有多麼柔情。她深深切入到我的生命,切入到我冷靜堅硬的殼裡邊,切入到我的風暴的中心。我今生將依附我所愛。然而,我所愛卻可以不依附於我。想著她,過去,現在,還有將來都交織在一起。而多年以後,我也會有自己的愛人,也會和她親密,會和她長久。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,我準會想起在那套混雜著石灰粉味,桃木傢俱的油漆味,還有女子香粉味道的房子裡,我和她第一次親密的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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